她17歲出家一生未嫁,59歲做的素食,讓米其林三星名廚震驚,還登上紐約時報
所有的最極致,
往往也最簡單。
靜觀師太
紐約時報記者Jeff Gordinier,
接到一封郵件,
伯納丁餐廳邀請他,
去參加一場素食午宴。
素食?那不就是幾碗白飯,或者煮得爛熟的山藥?Jeff不以為意,拒絕了。
沒想到,伯納丁餐廳主廚竟然親自打來電話:“這次你必須來,這是一場御前表演,我堅持要你來。”
不好意思再拒絕,Jeff只得應承了下來,不過他仍然認為,主廚是在誇大這場宴席。
時至今日,
提起這件事情,
Jeff十分慶幸與激動,
幸好那場午宴自己如約而來,
沒有錯過靜觀師太的廚藝。
那一次品嚐到的味道,
是如此的美妙絕倫,
以至於午宴剛一結束,
他就激動地跑去跟主廚說:
“我一定要去韓國。”
Jeff說,
他的人生,從那天起就被改變了。
晨光熹微,
靈鳥鳴啼;
青山排闥,
幽泉碧深。
白羊寺天真庵,
隨著萬物甦醒。
靜觀師太做了早課,
就到廚房準備齋飯。
沒有肉、魚和奶製品,
也不用大蒜、洋蔥、
香蔥、大蔥、韭菜,
她用自然來調味,
樸素卻富有創造力。
烹飪了長達半個世紀,
靜觀師太從未受過專業培訓,
做的飯只是給寺院的僧尼,
以及來拜訪的客人享用,
然而她有絕對的實力,
與世界上最著名的米其林星級廚師比肩。
2015年10月,
《紐約時報》對她高度讚揚:
“世界上最高貴的料理,
並不在紐約、或是哥本哈根。
韓國的一所偏僻的寺院中,
一位59歲的尼姑,
站在了世界素食料理之巔。”
靜觀師太出生於韓國榮州,
家中兄弟姐妹七個,
她排行第五。
從小她就非常熱衷於烹飪,
6、7歲就獨立做出了手搟麵。
母親驚訝於她的天賦,
欣喜的說她將來會生活得很幸福,
並將一身烹飪本領全部傳授給她。
她的父親經常跟她說,“一個女人,要有隨手做出7道菜的能力,才配擁有一個好丈夫。”
這話讓她生氣,一次隨口反駁到:“我不去找丈夫,我會住在大山中,懷抱自然,一個人活下去。”
沒曾想,
氣話後來變成了事實。
17歲那年,
母親的去世,
給她帶來巨大打擊。
她不願意讓自己將來的孩子,
再承受如此般的痛苦,
於是毅然出家,
要伴青燈古佛,
了卻此生。
3點起床,
做早課,
做晨齋,
6點早飯畢,
開始誦經,
9點再誦一次,
12點吃午飯
……
日復一日、循環往復的寺院生活,
在最初的那一段時間並不順暢,
尤其是睡眠的嚴重缺乏。
她經常在白天偷睡,
有一次砍柴時在樹上睡著,
竟然被一條大蛇當成樹枝,
從身上爬過。
她也曾給父親寫信,
讓他來接自己回去,
但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
父親雖不理解,
卻也尊重她的選擇。
但直到多年之後,
依然放心不下,
又來寺院陪她住了一段時間。
“不吃肉怎麼能活下去?”是父親一直的擔心。靜觀師太便用醬油和香油做了一道香菇,讓他在臨近的大山中細細品嚐。
之後,年邁的父親大悟,向她鞠了三躬離開,說“皇上見了僧人也要鞠躬,我現在也這樣做。”
一周後,父親在家裡安詳離世。
父母的理解與關愛,
讓靜觀師太擁有了追求真我的自由。
她又將這份愛,
投入到每一份食材,
每一頓餐飲上。
她在群山中開闢菜園,但是除了種菜和採摘,從不過問。
任其經受風霜吹打,雜草叢生,甚至連圍欄也沒設過,放任蟲子吞噬菜葉,就算被野豬大片破壞,也不去阻止。
“因為這些,都是自然的一部分。”
與自然分享,
不為其困,
方得自在。
最自然最簡單的食材,
在她手裡也沒有經過繁雜處理,
卻能變成世間極致的美味,
她所做的不過是,
又將食材交給了時間。
傳承百年的發酵技藝,
讓大白菜變成了世界名廚口中,
“能用來收藏”的美味。
保存了5年、10年,
甚至100年的醬油,
賦予所有食物新的生命。
一道精緻的蓮花茶,
不需十年百年,
卻也得等一朵花開的時間。
所有的最極致,
往往也最簡單。
靜觀師太傳達給人的,
並不僅僅是味道,
更是她的生平所悟。
素食料理,
是她對世界的覺察,
亦是她的修行。
她的每一道菜品,
都充滿了禪意,
帶著無法言說的驚世美。
她通過做食物進行冥想,
與萬物交流。
大自然是永不熄聲的交響樂,
每個人都是跳躍其中的音符,
與萬物相輔相成,
於是有了我們,
有了我們的食物。
青燈古佛之外,
靜觀師太偶爾也會涉足俗世。
她在大學裡教素食烹飪課程,
告訴大家僧人為什麼吃齋,
和素食的意義。
如今的年輕人,
經歷了飲食文化的巨大改變,
垃圾食品和快速食品充斥著日常生活。
靜觀師太希望,
能從課堂上傳遞出健康的理念。
當她穿過繁雜的街道,
走過一個個油炸食品的攤位,
她的身影看似平凡,
卻充滿力量。
不管盛宴還是簡單小菜,
極致的烹飪都需要極大的熱情,
如同一場靈魂的超脫之旅。
食物如人生,
活著,
即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