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舒淇「父親」,前女友自殺,57歲娶小25歲的新娘,一生如戲卻是台灣最貴的演員!

他是德高望重的老戲骨,一生沒得過金馬獎,綠葉角色無數,卻是台灣「國寶級」的演員;

但很多人卻不知道他更是著名的劇作家和導演,台灣現代話劇的開拓者,擁有「百科全書式」的表演功力。

他就是話劇愛好者心中神一樣的人物——金士傑。

世界在變,他卻一輩子專註自己的這一門手藝,那就是演技。

有人曾用「綿裡藏針」來形容他的表演,挑個眉,甚至連抬頭紋都有戲。

《綉春刀》裡,他演的魏忠賢乖戾奸詐,蒼老佝僂的閹殘之軀住著一個鬼魅,

恰似隱身洞穴裡的老蝙蝠,讓人不寒而慄;

《師傅》中的天津第一鄭山傲,氣勢威嚴,老謀深算卻跳進別人的陰謀,丟掉一生驕傲,最後閉門謝客,遠走他鄉。

喜怒哀樂間他收放自如,演得特別有意思。

無論正派反派,奸佞亦或深情的,他都遊刃有餘,早已超越了角色本身。

但比起他演的那些角色,他如戲如夢的一生,演的最好的角色就是一根筋,違時絶俗的自己。

從小丑到戲劇大師

1951年,金士傑出生於台南眷村。眷村是那個特殊年代,一部分人從大陸遷徙到台灣後政府為配置的村落,因為遠走他鄉,眷村人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敏感悲情。

那裡每天聚集了天南海北的人,南腔北調,燒餅夾著油條吃。於是他從小就聽說了很多五彩斑斕的故事,對外面的世界有了渴望,他的文藝夢也由此而來。

因為家庭貧寒,童年只能在竹席上對著星星說話。

年少便情感細膩多思,是標準有為的文藝青年,每天讀書思考,喜歡話劇寫故事,胸中有很大志氣,一心想要「寫一個故事」。

長大後他討厭主流思想,厭倦聯考壓力,出於對父母的交待他報考了分數較低的屏東農專畜牧科,畢業後成了名獸醫,但這並不影響他想要搞文藝的志向。

每每當工友收工打牌,他就趴在潮濕悶熱的倉庫裡,孤立在人群之外,埋頭寫作,幾個小時連姿勢都沒變。工友還嘲笑他:

「做著窮酸文人的夢。」

27歲那年,他覺得自己該出去了。便將行李打包一提,隻身來到台北,追求自己的文藝夢。

 

那時他一邊做苦力,一邊參加一些零星演話劇的活動,一來二往中認識了不少像自己一樣自詡的「文藝青年。」

1980年,他與幾個好友共同創辦了蘭陵劇坊,全憑著一股子熱情。那時台灣的舞台藝術幾近一片空白,他就憑著自己的直覺來摸索。

蘭陵「三寶」李立群、金士傑、顧寶明

可是藝術養不活人,蘭陵劇坊當時就面對這個問題。很多成員都是當做愛好來做,只有金士傑拿來做全職,從編劇到演員親力親為,經常弄到食不果腹。

那時他經常去朋友李昂家蹭飯,不上桌只吃剩飯,給他加菜了還不樂意不開心。雖然搞藝術苦,他卻甘之如飴,對外號稱蘭陵劇坊為「丐幫」劇團,詼諧下儘是心酸。

為了演好話劇,團員在他的帶領下,嘗試各種表演形式,他每天都要對著鏡子研究自己的肢體動作和表情,反覆演練,力求完美。

其實當時很多核心人員,如果不是敬佩他對藝術的執著和他的說服,人早就因為太窮而跑光了,這個劇團也就不復存在了。

好在功不枉使,蘭陵劇坊真正開始名聲大躁的是他自編自導的《荷珠新配》,一經上演,便引起話劇界轟動,成了台灣大學生最喜歡搬演的戲劇,可以說這部話劇開啟了台灣現代劇場的序幕。

想當初不久之前蘭陵劇坊剛成立,成員都是一些歪瓜裂棗門外漢,如今演員台前迎接掌聲,金士傑卻躲在幕後獨自抹淚。多年苦心孤詣,終是有了迴音。

但他還是拒絕台前接受讚揚,「才起步不習慣接受那麼多的掌聲,而且演話劇不是一夜出名的事兒,這是個踏踏實實得鑽研一輩子的東西」

他就是這樣一生只做一件事,固執倔強古怪到有點不合群。

真正讓金士傑在話劇界名聲大噪的卻是,1986年出演賴聲川導演的《暗戀桃花源》,這是當代華人話劇舞台上最經典成功的劇目之一。

他出演了第一個文質彬彬、風度翩然的江濱柳,沒想到女主角換了三輪,他卻一演就是二十多年。他演的江濱柳至今無人超越。

他依靠自己克制卻又飽含情感張力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將一個與愛人勞燕分飛,生性浪漫多情,卻慘遭命運無情的江濱柳演繹得深入人心。

以窮為傲,精神貴族

金士傑一生都在以窮為傲,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早已功成名就,卻每天一襲舊衣。朋友有不穿過剩的衣服,他都不會拒絕。因為買衣服的時間可以用來寫劇本,看電影,看看書,這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

小時候,他過年就不愛新衣服,反而喜歡穿哥哥穿剩下來的衣服,經常套上哥哥破了洞的褲子就往外跑。

「我那會兒覺得穿新衣服很噁心,很娘,很做作,軟骨頭才穿新衣服,那是一種炫,太養尊處優了,而且穿著哥哥的衣服感覺特別溫暖,有人味兒。」

這一生,他對物質無欲無求,也許只有對戲劇,他才最奢侈,花上自己的大把時光去精益求精。

他講不來太多人情,有時候覺得給人簽名都是一種矯情。沒有任何名牌衣飾,不上網,手機還是老古董諾基亞,迴避不必要的社交,出門在外永遠要打包剩菜。

一次在學生婚宴上,學生都知他品性,他一起桌,所有同學紛紛拿出袋子打包那些一口未動的菜,他不禁著急動了氣:「客人都沒走了,這菜還沒動,我只打包剩下的……」

想想早年因太窮他去朋友家蹭飯,還和朋友約法三章:

一、不定時來;

二、只吃剩飯,如果故意加菜或不是剩下的,我下次就不來啦;

三、吃剩菜的時候,旁邊不要有人,這種客套沒必要。

金士傑說:

「我們這種窮,完全不需要自卑!因為我們知道自己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對這個社會也很有意義,

我們要把自己的頭腦與智慧奉獻給自己畢生所求的事情上,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們都是貴族。」

其實金士傑的父親是軍官,參加過抗日,走過那個死亡速度飛快的年代。他對這個世界的印象不太好,一直保持著反思和批判。

「面對許多天災人禍、不公不義,這個世界做得錯的事情比對的事情多太多。」

也許正是這一份永遠忠於自己的獨立思考,不斷對自己追問,他才活的明白透徹。

經過時間的沉澱,他越發淳樸原始有味道,是為舞台而生的精神貴族。

不婚主義到初為人父

年輕的金士傑是執拗,古怪的,愛和世俗較勁兒,不合群的,到了花甲之年,卻多了一份對這個世界的和解。

「當我發現自己是一片落葉的時候,就開始不跟自己開辯論會了。」

2009年,57歲的金士傑與小25歲的學生結婚,婚禮只擺了三桌,繼續發揮他的「吝嗇」水準。

如今有了一對龍鳳胎,他開始每天歡喜地圍在兩個嬰兒床前,忙著換尿布、餵奶喂飯,以辛苦陪伴為甜蜜。

誰能想得到,他是曾經那個宣布長期抱持單身主義,憤世嫉俗的男人會成為一個奶爸。

其實很久之前,他與名演員葉雯長達10年的愛情長跑。卻可惜這段感情因女方久病厭世,最後跳海輕生而終結。

這讓金士傑悲慟不已。自此之後決定不婚不子。「對,大半輩子都希望不婚。」他當時是如此決絕的。

「六十歲那年當上父親,我可以用花甲之年重新用新鮮的眼光去看這個世界。」

卻不想孩子意外的到來,給了他更為豐富的人生體驗。

有了家庭和孩子的他,六十好幾的依然活躍在舞台上,他是《如夢之夢》裡的法國伯爵,也是《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中超脫的莫利教授。

他還沒有停步,也永不會停步。

在他的身上,可以看見一種工匠之心。所謂「工匠之心」,就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安身立命,耐以生存的一個看家的本領。

如果我們能夠很專業,很專註看中自己的這一門手藝,那我們都是工匠,都是值得尊敬的。金士傑老師就是這樣的人。

賴明川說「因為他的存在,讓這個雖不豐足也不遼闊的世界,變得有重量與格調。」

他一直在用超乎尋常的台詞功底與爆表演技,打動了無數人。還記得《剩者為王》裡他對女兒婚姻態度的精彩獨白,看了不下十遍潸然淚下,表情演繹的太棒了,真的是超級感人:

THE END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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