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攝影界的一代宗師,86歲堅持登上黃山采風,90多歲在療養院還寫作,他的作品早已刻上時代的印記

文 | 創意果子 ( ID :cygz999 )

“老牛自知時間短,不用揚鞭自奮蹄”,這是他一直堅持的藝術信仰。

即使在他86歲的時候,還會爬到公交車的車頂上,只為拍一個全景。

他叫吳印咸,是中國攝影界一代宗師。

也許有人會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但在他的身上卻承載著太多令人無法超越的榮譽。

其中最令人敬佩的要屬他曾被冠以“毛澤東的攝影師”的稱號。那時別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說:“毛主席的攝影師來了。”

在他去世後,他的孫女也說:“最值得他回憶和令他一生為榮耀,實際上也就是在延安時期和我們國家領導人毛澤東在一起抗日救國。

他用自己的攝像機將歷史場面記錄下來,慢慢感覺自己被革命熱潮所感染並融入大革命的洪流中。”

毛主席在延安機場

毛主席在延安

毛主席在延安給120師的干部講話

而當你信手閒翻他的攝影作品,也會驚覺這簡直就是歷史史詩般的記載。

一幕幕場景,一幅幅珍貴的歷史畫面,都定格在他的攝影機下。

赴重慶談判,登機後揮帽告別

《白求恩大夫》

當時白求恩大夫正彎著腰,站在門板搭乘的“手術台”前,正聚精會神地為一名重傷戰士做縫合手術時。

因為他果斷地按動快門,我們後來才在教科書中看到這個故事。

這些著名的照片都是出自他手,而他為了用相機記錄下歷史,也親自穿梭於窯洞、田間和各個戰場裡,把自己也當成了一個八路軍戰士。

在當時“去延安是要掉腦袋的”這句話是很真實的,但就因為他覺得自己擔負著這個責任還有自身的熱情,他從十裡洋場奔赴了炮火硝煙的戰場。

延安文藝座談會合影

被日軍轟炸過後的延安

延安大生產運動

他就像一個特殊的戰士一樣,在他手中的相機就像戰士手中的槍一樣,在當時同樣具有重大意義。

他用手中的鏡頭定格了這些重要的時刻,帶給我們值得緬懷和紀念的歷史記憶。

他鏡頭下的延安古城

曾有人說,吳印咸一生一只手拿著電影攝影機,另一只手拿著照相機,始終不曾放下。

在抗戰前夕,他一直做的是電影攝像,而他的電影攝影藝術達於高峰的一部作品就是《馬路天使》。

這部影片是他在抗日戰爭前擔任攝影的最後一部故事片。

片中描寫了1930年代大都市社會裡一群生活在底層的窮苦人的不幸遭遇和他們的善良心靈,有著對於現實社會的深刻揭露。

馬路天使劇照

當攝影師開始用心,其作品就像帶上了感情和靈魂般。這些光影也如史詩般真實,深深牽動著幾億中國人的心。

而誰也不會想到,他有這麼高的攝影造詣全是靠自己的自學。

他在拍攝《馬路天使》時的工作照

他接觸攝影的時候還是讀書的時候。19歲時,他考取了繪畫大師劉海粟創辦的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當在接受正規繪畫訓練的同時,他也對攝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買了過期的膠卷、相紙,在集體宿舍床鋪下面建立了一個小小的“暗房”,開始自學攝影。

在自己慢慢摸索的時候,他也發現攝影比繪畫更真實、更自然、更具魅力,也更能夠反映現實生活。

所以在學習繪畫的同時,他也把絕大部分業余時間用於鑽研攝影的技術與藝術中。

後來他還省錢在舊貨市場上用三塊銀元買回一台老式“勃朗尼”方匣子照相機,在宿舍給自己拍了張紀念照。

在上海美專宿舍的自拍像

在他從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畢業後,就回到了家鄉,在家鄉學校教授美術課,同時,他仍然用課余時間繼續心愛的攝影創作。

在他的攝影創作中,他也更多地把照相機鏡頭對准舊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表現他們生活的艱辛和蒙受的苦難,給予他們極大地同情。

這也和他從小接受的觀念有關,他出生在一個清貧的書香之家,自幼深受其父追求新思想和支持社會變革的理念影響,所以他很同情底層民眾,追求思想自由和進步。

他拍攝了《飢寒交迫》、《過別墅有感》、《纖夫》等攝影作品,都表現了勞苦大眾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的社會現實,期待著變革。

後來在1927年時候,他離開家鄉來到上海,也初次接觸到了電影,他也在影片公司任攝影師,從此踏上了電影攝影創作的道路。

這期間他也拍攝了《纖夫》、《吶喊》、《霹靂》等多幅攝影作品。

《吶喊》以疾聲大喊的人物造型宣洩了被壓迫的人們要反抗的內心世界。《霹靂》則以烏雲滾滾、電閃雷鳴寓意災難深重的中華民族期望著深刻的變革。

因為曾經的經歷過專業的繪畫訓練,這對於他的攝影創作也有著重要影響。他的攝影作品都十分講究光線效果,精於畫面布局和構圖。

這些年他把一生都奉獻給了攝影事業,他覺得自己所修煉出的一身攝影技術和藝術也應該傳授給更多年輕人。

所以後來他就參與籌建了北京電影學院(沒錯,就是現在的北影),並開始了長達十余年的教學生涯。

從那時起,他也嘔心瀝血的把全部精力傾注在給年輕一代的人傳道授業解惑裡。

他說:我為著攝影事業,為著年輕一代的未來,盡到我應盡的責任,這就是我這個“老牛”的最終心願

他時常在上課初始時,給學生們講故事,將自身的親身經歷講述給學生們聽,他說起了當時在延安拍電影的事跡:

那時物質生活極其匱乏,更不必說拍電影的器材。拍電影的底片使用完了,大家就用印制拷貝的正片代替,千方百計克服困難去完成任務。

他講這些是為了告訴學生們,要學會克服困難努力完成任務的精神。日益的教導和灌輸,他重塑了當時學生們的人生觀。

他也因其師德、人品還有他的藝術學養,深得學生們的敬重和愛戴,就連周圍人對他的評價都是:吳老是很隨和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除了教書外,他也寫作,還撰寫出版了諸多攝影書籍。平時也是不辭辛勞,去往全國各地講學。

他一生獲獎無數,美國國際攝影藝術中心授予他“攝影功勳”證書,港澳攝影協會頒授“攝影大師”名銜等,他還被寫進英國劍橋國際傳記中心的《世界名人錄》中。

86歲的高齡仍六次登上黃山進行采風,他始終堅著用圖片攝影創作。

他一生足跡遍布大江南北,在他的鏡頭下,萬裡河山的壯闊和億萬人民的生活交相融匯,處處體現著他對生活的熱愛、對祖國的贊美和對人民的關懷。

他常說,應該把他從事攝影的經驗傳授給青年人,促進攝影事業的發展和繁榮。

所以直至90多歲,當他已經住在療養院時,仍然堅持帶著著作手稿,帶著圖片,甚至帶著放大機,不停地寫作,寫作。

《漁歌唱晚》

他,與世紀同齡,在他70年的攝影藝術生涯中,他拍攝了數萬張黑白和彩色照片——7部故事片、5部紀錄片、20多本攝影專著、近20次個展。

他用鏡頭記錄了整個時代,用老一輩藝術家的藝術情懷,給後代樹立了榜樣。他是真正的一代宗師。

THE END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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